在不能出门的日子里上海建筑师都在做什么?

上传时间:2023/12/05         来源:人防股份

  此次上海的疫情牵动了全国人民的心,采访了几位在上海生活、工作的建筑师们,看疫情中他们的生活如何改变,听疫情下他们各自的所思所感。

  3月9日傍晚,我们出差雄安,去虹桥机场的路上,得到学校有新冠肺炎病例密接人员,设计院需要临时封闭的通知,同行的汤朔宁院长一路遥控指挥,直到子夜设计院大楼才得以解封。我们也因为怎么都刷不出北京健康宝,只能临时改飞石家庄(原计划从上海飞北京再去雄安),凌晨2:00才入住酒店。事后想起,这是自己在本次上海疫情最早的亲身体验。

  之后,上海疫情进入快速发展阶段,开始修建方舱医院。第一个方舱医院选址在我们设计的世博展览馆,即上海世博会期间的主题馆。接到市里有关部门希望了解展馆改造中的一些技术问题的电话后,院里马上组织线上会议,迅速拿出技术措施和建议。3月26日,展览馆开始收治上海第一批隔离病人。世博展览馆总共可容纳7000个床位,其中大展厅是2万多平方米无柱空间,迅速改造成方舱医院体现了建筑的公共性和社会功能,也是博览会过后的再利用,但是真心希望这个特殊功能永远别发挥作用!

  再之后,我们设计的上海国际邮轮港和一些建成未使用的办公楼也临时改为方舱,我们一方面为自己设计的建筑在特殊时期能发挥作用感到欣慰,但内心更希望这里的人能早日撤离,让建筑回归正常的使用,人们回归正常的生活。

  身处此次上海疫情重灾区的浦东,因所在小区单元有新冠密接,我在3月19日“喜提”2+12的“小长假”,随着几天后密接转阳,漫长的“足不出户”的严格静态管理变成了生活常态。对于平日里到处出差的我来说,生活日常里高铁飞机的空间转换突然变成了每天没完没了的视频会,经常从早晨一直开到夜里,一天七八个会,有时做梦都还在开会,应了庄周梦蝶的典故,也提前实现元宇宙的“碳基+硅基”无缝切换的数字孪生。

  随着4月1日上海“鸳鸯锅汤底”换成了“全红汤”,浦西也进入静态管理,问题的严重性逐渐凸显出来。公司很多年轻同事都是外卖一族,平时基本不开火,在4月5号并未如期解封之后,逐渐进入了物资短缺的艰难期。4月6日我和公司几个主要领导和后勤部门紧急开会,想尽一切办法调动物资。4月10日一早,公司在五百人大群里,发布了程泰宁院士特意为大家录制的视频,为上海公司同事加油打气,鼓励大家在疫情下保持积极乐观的心态。当晚,在经历了难熬的几个日夜后,终于有员工开始陆续收到了公司第一波果蔬大礼包。随着4月14日第二波硬核肉菜大礼包和4月18日第三波主食辅材佐料和猪肉大礼包的派发,很多原来的困难户变换成了小区里的“土豪”,公司也成为了小红书上首页推送的“别人的公司”。

  在来势汹汹的疫情面前,个体是渺小卑微无力的,如果说企业能做些什么,那就是让我们的同事们能少受一些冲击,少面对一些困苦,这也是公司起码的担当,算是表达了人性的基本的善吧。疫情无情人有情,作为一家人,我们都希望用自己的热量呵护小家,温暖大家,更用人性的光辉在疫情的困顿中重新点亮这座城市。

  作为一名建筑、城市领域中的专业工作者,身处疫情中的上海,让我对一些专业问题产生了非常直接而深刻的体会。

  其中很重要的一点是基于上海城市形态的管理必须要细化。封控期间很多措施自上而下发布,起始尺度往往比较大,在上海若想实行得好,就必须要进行充分的转化。上海的城市形态不是横平竖直、南北正向的,很多街道是依原来河道或老城墙而建,加上1949年以前租界分隔、房地产开发模式等一系列因素,共同奠定出内城街块(block),有大有小、有曲有直,差异很大。除了外城、郊区有些大型住区或单位大院,形态单纯,较宜大尺度处理外,内城居住小区形态轮廓基本都是较为复杂的,很多住宅楼甚至临街直接开门,一栋楼就是一个门牌号、一个小区的现象也不少。所以,采取大尺度措施,就需要非常精细、因地制宜的落地细化才有效。这提醒我们,当我们回到日常平稳状态中时,精细化管理对于上海,必须要扎实到位,涉及到一系列具体事项和制度方法。

  本次疫情,我个人前后加起来总计封控已经50天了(中间曾有过4天短暂解封),工作照常进行,只是改成了线日转为居家办公,沟通难度增加了不少,好在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一个重要项目的初步设计还是顺利按时交图,为敬业的同事们感到自豪!疫情期间还值得一提的是,4月16日受雄安新区勘察设计协会和《建筑技艺》的邀请,担任“雄安设计讲坛”第14讲的主讲嘉宾,做题为《垂直城市-总部办公空间思考》的线上报告(点击“观看回放”)。李兴钢大师和汤朔宁总裁担任主持嘉宾,众多好友全程围观打call,真心感激全国各地建筑师对上海同行的支持和关心……

  总的来说这次疫情对上海各行各业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就我们公司而言,很多上海及周边地区的项目放缓了,对公司业务有不小的影响。另外每日居家未解决一日三餐团购生活物资要消耗不少精力和时间,令人烦躁。

  知道的是,今年对上海乃至长三角的设计行业是一个非常严峻的时期,关系到生死存亡。

  知道的是,上海的封城让设计行业对工作模式产生了新的思考。虽然线上办公为目前的特殊时期提供了替代方案,但所谓线上办公,按照目前的技术条件和设计行业本身的特性,是无法与线下办公相比的。设计师需要面对面交流,需要讨论,要互相启发,更重要的是大家需要一个家庭般的团队。

  现在流行的AI和各种人工智能设计能解决一些效率问题,而设计的创造性还要人的大脑,这个将永远都不可能改变。

  突然,疫情就来了,而我没有享受到上海人民的2+2+2+的“压茬推进”,在3月11号就因为女儿学校出现阳性病例而开始了14天的封控,到了3月26号解封后27号去新搬家的公司收拾了一下办公室,接着就进入到从3月28号开始的封控。

  很多朋友问我,我都说我挺好的,虽然已经足不出户45天了。但我此刻吃饱,不代表没有人挨饿,大多数人都在尽力保持着自己生活中微小处的“不变”和那些“不必需”来度过这变化剧烈的日子。我觉得面对突发事件出现混乱很正常,但是一定要尽快纠偏。作为城市建设方面的专业技术人员,我也提一下我的想法:

  疫情爆发后采用以街道为网格来降低传播性是非常正确的,但出现一些明显的异常问题是因为没有从规划角度来理解网格化,在规划中以街区为单位设置了各种各样的基础配套,无论是医院还是便利店、超市、餐厅、菜场都有自己的服务范围,基本上能满足以街道为单位的自给自足。这个是城市规划里面最基本的逻辑,在这个逻辑的基础上,只需要加强检测并保证30%的这些配套企业的人员能工作,在区域范围内保证快递就能确保基本的需求并且能控制跨区域传播。对需要保障的老年人、残疾人等可以指定专门的门店和基层工作人员对接,这样既能够减小对服务业的冲击,也能让基层工作人员的工作更有效的连接到需要的人群。城市的第二个要素就是市场的经济活动是一个平衡的状态,服务与被服务、物资与需求是平衡的,失去市场的调节作用,一方面众口难调,另一方面真正需要公共服务的得不到有效的服务。所以城市的管理和规划一定要结合起来,用科学的态度和职业的精神来面对问题。

  从三月中旬开始,同事们就被迫分批次在不同的地方居家办公,最大的影响就是我们的新办公室长期处在未完工状态。居家办公的效率从一周之后就断崖式的下降,作为一家方案设计企业,不能面对面地讨论非常难受的。在这封控的一个月里项目的推进还得继续,都设十年展的筹备也有条不紊,同事们一边要抢菜一边要工作,确实很幸苦。比较值得说一下的是每两周一次的“都设讲堂”没有中断,这也许是我们作为一家上海民企唯一的倔强了。

  去年下半年我提到过建筑规划设计行业2022年上半年才会是真正的寒冬,去年虽有房地产的下行,但政府平台投资的项目很多,随着卖地收入的减少,政府的投资也会下行,所以今年上半年确实各种各样的项目都进度缓慢,有些还停滞。我没预料到的是各地疫情让本不宽裕的经济雪上加霜,至少在今年,我们这个行业会真正触底。“活下去”可能是摆在几乎所有民企和部分国企设计院面前的一个话题。从去年年底各方面都不错的时候都设开始为今年上半年做了一些准备,包括项目如果停掉一半该怎么来面对,但没预料到连续近两个月的疫情,这确实会产生极大的影响,合同盖不了章、发票也不能开,很多地方投标需要的文件也没法盖章,只能希望尽快回到正常状态吧。

  不过面对困难,如果躺平不能处理问题那还是只能“卷”,豪言壮语没有实际意义,唯有靠自己的努力:做好每一个项目、拓宽项目类型、参与更多的竞争......原计划要在纽约设的分公司还得继续、EPC管理体系app还得上线、幕墙培训课解封之后马上开课。有危才有机,寒冬去掉浮躁,设计行业需要来这一场淬火才能从无序走向有序。

  不体验封控不会珍惜自由、不体会短缺不会节约食物、不经历低谷不会敬畏这个行业,做好自己方有未来,与诸位共勉。

  刘宇扬建筑事务所创始人、主持建筑师,英国皇家建筑师学会特许注册建筑师,上海交通大学设计学院客座教授

  疫情期间,感受最深的是邻里关系变得极为紧密。来沪十五年,虽然一直生活在这一带,还是头一回搞清楚湖南街道的辖区范围。我第一次与同一栋楼的许多邻居认识和交流,也开始跟在小区里相遇的每一位物业保安打招呼。4月20日的一篇文章写的很好:“真实的情况是,无数普通而善良的人,没有抛弃彼此,没有相互遗忘。在很难的时候,伸手拉同在困境里的人一把。”而我除了协助家里忙乎着每天的团购、一家六口的一日三餐、永远做不完的家务和善后之余,在工作的平行宇宙中,事务所正在进行的几个项目几乎都没停;事务所优良的分享传统——周五咖会和每日下午茶,也依然进行;同事并从各自的上海家里、隔离酒店和尚未封城的杭州办公室,介绍了各自的设计思考和研究方法,并送来“云”举杯,给彼此加油打气。上周有连续两晚,我分别在西交利物浦大学和同济大学研究生院做了以《平凡中的非凡Extraordinary of the Ordinary》为题的学术讲座。为此我发了一条朋友圈:“非常时期越显日常的可贵,平凡世界更需非凡的力量。在隔离的当下,跟同学们分享近年的实践记录,同时也为这个时代和城市的变迁,留下注脚。”

  如果非要找出上海疫情封控对于生活的一点好处,那就是,总算可以完完全全地和家人共渡一段时光。过去二十年,我和家人从没有不间断的连续生活超过二十天。朋友圈里很多忙成“飞人”的建筑师,肯定更是如此。

  城市是家,家也是城市。原先广场、餐厅、咖啡厅、办公楼、社区、学校的关系,在这几周微缩为客厅、厨房、阳台、书房、卧室、儿童房的关系。对家里四位成员(2位成年人、1位未成年人、1只猫)而言,这些空间组件也呈现了有趣的转换:阳台起先并不被重视,后来是人是猫都想占领它,成为了早餐厅,也转移了部分客厅功能;同时,工作和阅读功能从狭小的书房转移到客厅;因为三餐顿顿满员,原本朴素的就餐空间变成了议事空间;此外,我看到儿童房也附加了直播和运动功能。

  宅家第一周,总想保持与世界的紧密联系。微信群里,各种消息铺天盖地,许多项目暂停也令人焦虑。到了第二周,我发现与其过度关心外界,不如趁机丰富内在。除了正常的工作联系,我开始主动减少在线时间。家里满架子的书,平日买得起劲,真有时间坐下来细读的,估计也就这个月了。除了“出圈”的经济社科艺术类图书,我把自己熟悉或不熟悉的、国际或国内的建筑事务所专辑,一本本翻出来琢磨一遍。在这样的一个过程中,我也在思考建筑规划设计作为面向实体空间的知识型服务,在行业内卷化的国情下所面临工作方法上的许多博弈。

  说实话,居家越久,我反而越是觉得元宇宙这类超越物质的概念极其无聊。建筑师对于环境封控的敏感和担忧,并非简单地来自传染病的限制。现代建筑最大的“信仰”之一,就是城市和社群的开放性,以及由此带来丰富多元的公共生活。过去多年来,上海这座城市对于公共场域的努力是走在中国前沿的,我也不妨预测,建筑学所信仰的核心精神,会通过更多科学的方法,去积极影响社会现实的方方面面。不论多么困难,封控都是暂时的,原本热闹的城市场景一定会恢复和呈现。

  在疫情中,有机会定下心来重新思考一些问题和现象,尤其关注到建筑学的边界在不断模糊与扩大,主要在“元宇宙设计”和“智能出行空间”2个方面。首先是元宇宙的方向,自古以来建筑作为物质空间载体为人类提供的各类丰富的活动,而由于隔离这些活动都被按下了暂停键。在没有传统办公空间的支撑下,人们依然有条不紊地推进着自己的工作。我觉得这其实是数字空间对物理空间的一种宣战,也许这就是一个时间点,即数字空间超越物质空间的时代:一天的24个小时中,我们停留在数字空间中的时间长度和密度慢慢的开始超越物质空间。今年年初,我也带团队参加了首届元宇宙建筑规划设计竞赛并获得不错的战绩,我想这也是我们团队未来需要去探索的一个重要方向。

  其次是智能出行的第三空间概念的泛建筑学空间,我们团队也正在和汽车品牌合作,在汽车空间进行一系列的研究和设计,探索汽车作为第三空间的使用可能性。总之,建筑规划设计作为一项很古老的行业经历了一次次的科技革命,我们应该保持敏锐的判断力,不断拥抱新的概念和技术,才可以让建筑规划设计不断外延和发展。

  魏一鸣,Archlady,郑利江,雪亮,饭困,慧琪,周小妮返回搜狐,查看更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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